忠曰:“日本禅林有说禅一规,而今详之,只是升座耳矣。其必挂文殊像者,盖行之于僧堂也。有处没意智,对机之后,不提纲,直叙志趣,或初垂语,叙志趣,皆失体裁。其提纲之后,说志趣者,如宋时慧林德逊佛陀禅师、净因惟岳佛日禅师慈德殿升座。见《续灯录》。夫说禅者,何谓也?但是谓提纲说法而已,故大鑒禅师〈丛林细事〉云:‘秉拂提纲不必押韵,但据平生参学所见,滔滔地说将去,所贵宗眼正,手段高,如临济、德山、赵州、云门可以为法。若能如是,古风可复。古来但云说禅,不言做禅。止此’然说禅而无提纲,何说禅之有?”

忠曰:“中华未有规矩詺说禅者,其禅史祖录中,唯有说禅文字,略录一二。”

《联灯会要·仰山寂禅师章》云:“沩山云:‘寂子说禅如师子吼,惊杀狐狼野犴之属。’”

《传灯录·归宗常禅师章》云:“师上堂云:‘吾今欲说禅,诸子总近前。’大众进前。师云:‘汝听观音行,善应诸方所。’”

大慧为照、超二大师普说云:“有个月和尚,法嗣大通,自信禅不及,每日在方丈内修长忏。所以端师子有颂讥之曰:‘何山长老修长忏,坛上阇梨爱说禅。子细思量无别事,都卢只为大光钱。’”

中峰〈山房夜话〉云:“今之禅流,将欲据大床,挥麈尾,首取诸家语要拣择记持,及渔猎百氏之杂说以资谈柄者,是说禅之师也,不惟不能与人解黏去缚,而亦自失本真,丧坏道眼。”